轉自:護持福智僧團回歸正法聯盟 (摘"金"行動)
CHU FENG
(離開園區教職員的採訪文字稿,內文陸續更新中,歡迎分享)
離開福智園區的教職員大多不是出於自願的,園區出現多次無預警大量裁員,被逼簽下自願離職證明,或者直接以工作不適任為由解僱二者選一,求助無門。他們在園區經歷過的事無法跟一般的人談論及分享。覺得自己明明受過良好的教育,是擁有碩士以上學歷的老師、官拜中校及營長以上的高階軍官退伍、其至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醫護人員,有些甚至是博士學歷的大學教授和退休教師,至今無法接受一向聰明的自己,竟然會做出那麼愚昧的決定--捨棄家人,丟掉工作,放棄前途,放棄在外學法上的大好機會,進入福智園區!
當年園區初啟建,在師父的號召下,為了建立十善業社會為五十年到百年後的格魯派佛教奠基,正式成立園區規畫小組。小組每月開會二次,有時在台北學苑,有時在園區,師父都親自主持甚至全程參加,督促進度,提策大眾動機。師父允諾將來成立退居寮顧終身奉獻園區的教職員。所以當時許多在國立學校如台中一中沈師姐、國中教師廖姓師兄、國小老師辛師兄等一家,及參加園區建設的陳姓師兄等全家,有許多人辭掉終身職的教師工作,放棄優渥薪資,甚至出售家屋祖產,全捐給園區,並舉家遷入福智員區。第一批的人員是總務人員,進行園區的基礎建設,當時草創時期是從住在貨櫃屋開始,工地使用組合廁所,地上大大小小石頭,夜間上洗手間還會遇到蛇,對女眾非常不便,卻甘之如飴。白天太陽大又没有樹可遮陽,當園區建設小組聯席會議時,一看就知道是那一組,臉黑黑的就是總務規劃組,臉黑黑加衣服滿身泥灰的營建小組,臉白白的就是福智中小學的籌備小組。
最初師父指定教師出身的如清法師進駐為教師提昇,並派陳姓學長負責園區建設事宜。師父晚年進駐園區,是大家最開心的時刻,侍者傍晚會用輪椅推著師父出來散步,跟大家打招呼。因此吸引了更多的學員把小孩送進園區,所以入學門檻慢慢提高。同時園區老師和生活輔導區的需求人數就更為加大。甚至有學員只學了半年廣論就被招募到園區。這些法友並不是教育本業,不了解小朋友的想法,對佛法也欠缺完整的概念,所以大多用教條式的觀功念恩在帶領學生,甚至會有反教育的行為,如打小孩、蛙跳半蹲等方式管教小朋友。不聽話的小朋友會被告以:你們父母不知道是怎麼把你教成這個樣子的!還好你有福報進了園區,若回家你這輩子和下輩子就没希望了。而為了供養園區,本來月入不多的家庭,每月收入四萬多元,一領薪至少先供出一萬五千元。接下來儉省吃用,車壞了不修能不修就不修繼續開,吃過期的食物,家具壞了自己修,停止所有的旅遊,聚餐,買衣服等一切開銷。到了月底,再次把所有的錢供養園區,收入雖足用,但其實過著跟乞丐相去無多的生活。一拿到獎金,急忙就捐給法務櫃枱。而當此時福智的錢私下大筆匯到中國及海外,此時的金女士正過著揮霍無度生活,依照她口中師父教誡,要妳吃好、住好、用好、穿好,以便接將來接引富人的奢華氣派生活,在大別墅中,用美鈔當書籤夾經書,示現她視金錢如糞土的般若無分別智慧。
第一波解僱潮,是不能接受金夢蓉接班必須向她輸誠的人。被逼迫離開後,人事全非,家没了,退休金及積蓄也全没了,工作没有著落,只能到處打零工或當代課鐘點教師。他們被抹黑並警告:不可以接近他們,不然會一起墮地獄。許多人內心充滿自責、懊悔、痛苦,没有人可以訴說,園區的壓力大到讓他們不能停下來好好休息,即使離開園區,也有強迫自己工作不停的強迫症狀,否則內心就會有罪惡感,經常無法入睡,睜著眼睛等天明......,無盡的夜晚,無止盡的嘆息,以及無止盡的淚水......。有些人没什麼朋友,甚至連家人也不能諒解,他們為何不能好好留在園區?他們有些選擇不再相信佛法,有的信仰一貫道及基督教,一求心靈的平靜.....更多人不再相信別人,內心常常焦慮、感到憂鬱,無法說出自己感受,甚至多時候發現自己竟没有任何感受......。有的人變得常因小事怒不可遏,對別人的痛苦完全不在乎,對親人大發雷霆,但事後又歉疚後悔不已.....。一坐著時常是腦袋一片空白,往往一坐下來就過了一天,對自己不懷抱任何希望,也看不到未來......。退休後錢捐給園區的,被踢出來後,比較幸運的就寄居親友家,受接濟勉強渡日子.......。而今老病纏身無人聞問......。這一群對福智中小學貢獻最大的人,他們一一獨自打包安靜離開,並且和大家完全斷了連繫,學生也似乎完全忘了這些已經消失在人海中,曾經那麼用心陪伴他們的老師........,他們仿彿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,而金女士則似乎是園區唯一的幕後大功臣。
第一波大清洗後,留在園區的人不是只有悲傷,而是更加悲哀.....,在法師不斷洗腦下,他們強迫自己相信金女士是宗喀巴再來,必須不斷對她修信念恩,如同生活在北朝鮮的人民一樣,以此證明赤誠忠心,換取留在園區的一絲機會。他們只能撰擇相信-相信依止金女士是師父為他們這一生所做最好的安排。他們自欺欺人的話,我們一起等,師父答應一定會回來帶領我們。他們不知道師父在廈門養病卻變成暴斃,明明師父對大眾宣稱可要活到一百二十歲陪伴大家,卻臨時變成金女士接受師父的託孤。只迎回一罈骨灰......。師父過世後,開始有學長覬覦著園區的資金,有人盤算著要把園區的資金移到中國。園區執事忍辱負重,不忘師父的交代,全力擋了下來。但後來卻敵不過另一個學長的伸手掌控,如清法師先被逼離了園區.......。在金女士操控下開始由老師帶著學生,一起對從未謀面的金上師寫修信念恩日記,用手傳抄著金上師流出給僧人的珍希短語,以及每天唱著對她的讚誦,迎請她早日來台灣攝受大家。但惡夢還未結束......。
包括大顯法師和隨行的中西醫生經歷師父去世事件,慶幸全身而退之餘,安然返台迅速離開福智,再也没有回去過。一年後發生金女士接班的人事和思想大清洗,首由鳳山寺上座及學長手驅擯李、解二位學長開始,接著是到對園區的清洗,同時間在每一個地區學苑、里仁店和各地教室,開始了極為嚴密的互相監控和舉報,人性開始益加變得猙獰可怖。有些人透過背後不容情的批判那些昔日好友—李、解學長和離開的學員,另一方面,有法友回憶當她們在知道金的出身和師父過世的過時,駭怕得趕緊離開,但金的心腹之一—如倫法師展開大無畏的護持精神,以出家人身分,到師姐上班的地方再三勸服師姐要回到福智,而引來公司內和學校內的人員側目,以為她們做了什麼錯事。福智人內人人自明哲保身,連一向法理通達的班長,都突然見風轉舵,向著金以求留在福智內,大家都知道怎麼回事,但大家都保持沈默,放任福智幹部斥責、隔離、驅趕不同意見和懷疑者,不少辭去教職和穩定工作的人也在這一波清洗下離開,福智用的方法是私下所有人奉命把他(她)當空氣,公開場合故意指責修理他(她),任何人和他交談,被報就會被約談.....。不同的是進法人還有家可回,進園區的人此時已無路可退……。
園區的老師必需逐一向接班人金女士表示輸誠,對她和師父修信念恩的日記,傳抄著金女士的神秘莫名的短語。園區應是同樣禁止老師閱讀研討廣論、師父開示和備覽以外的書藉,包括法王的開示和印度請法團的教授內容隨後也在禁止之列。同時期所有流通的印度請法團錄音帶和法王的書籍都被下架。只留下里仁店面對外出售的書籍中有少法王著作。一度傳出園區的法王照片也下架,但因外界聲浪又時而會掛回去。連法王親自揭牌的正法林鳳山寺情況也一樣,法王的法照變成道具一樣,經常可視情況挪移,只有新年甘丹巴主持神變法會中,才會出現。
這對學員而言,是和藏人被中共鐵蹄踩踏同等,是極大信仰上的剝奪,而法王徒眾面臨到極大的痛苦。學苑的人員雖壓力大,還可以等下班回到家稍事平復內心,而園區的運作是24小時的,一週進去就是五天,無法任意離開。學生被鼔勵(強迫)拍照獻給金女士、被教導寫修念恩日記、她當度母及宗喀巴行禮拜,把功德獻給一個從未露面的陌生女人,為她唱讚頌。很多年後,他們都還記得當時園區強迫信仰的洗腦行為。園區的法師和老師就如同劊子手,違反教育原理原則,違背宗教信仰自由,協助金女士剝奪了他們在園區所剩不多的心靈自由,等於割開他們的腦門,強迫學生抄寫和流傳金女士的短語,強迫灌輸金女士的連篇廢話和所謂的讚頌,塞進入他年幼的心靈中。
心靈的桎酷雖令人痛苦,但久了也就麻痺了,假裝它是正常的事,修信念恩,日子是辛苦,還好家人都還在一起,日子總要續過下去。但接著是金融海嘯。金融海嘯大浪對原本心靈飄搖的園區衝擊更加巨大。原本園區的學雜費每學期約六萬多元,隨著人事成本墊高,變成約八萬元。初期師父體諒全職和半全職的老學員,因為全心投入,所以制度上設計出三種計算方式,全家一起進入園區者接近全免,在法人子女近半免。金融海嘯的衝擊學費全面調昇,令本來收入微少的家庭的可支配金每月再少約三千到五千元不等。先前有許多對園區的學員贊助也因不景氣而大幅減少,原本免費供應義工中餐的餐廳開始收費。募款開始越來越多,同時一再勸導,一說近乎強索的方式,在老師勸導下,要求學生要把自己的零用錢和文具費供養接班人以培福。若是為真,則是一個女人,連小孩的零用錢和文具費都不放過......。
這個時期陸續有新加坡、美國等外國同修暫別家人,為了響應師父生前的理想回國加入園區。園區老師分許多種類,有退休後加入全職的藍鑽級教師,不支薪,但由園區提供住宿和三餐;有在職老師和軍人辭職離退加入園區;有假日的義務指導老師和社團指導鐘點老師。義務的不支薪,最受園區歡迎,至於轉職的老師依個人意願,月領一萬,二萬,三萬至四萬不等(有的要匯點錢回家給父母當生活費和留用探親的機票)。隨著金的海嘯大浪,園區多了一個名目,因為收支短少,一位離開的老師回憶由陳姓學長下令,先前二萬以上的自願捐獻各減一萬,傳聞海外學員回來服務也有減到二萬的。試問一個正常運作學校,不是有清楚分明的會計帳嗎?學生的學雜費不是應該分門列科,包括教職員薪給和退休準備金都提列嗎?為何錢會不夠用必須跟學生要錢,跟老師減薪呢?不願意接受的,給你二條路,一是無條件自願離職,一是直接以不適入為由解僱,你要選哪一個?
96年到97年格魯論壇火紅討論福智金的事,曾有離職的園區教師上網私下和法友留言,他坦言已離開園區二年多,詢問原因,他說因為母親生病,請無薪的侍親假回家照顧媽媽。約半年多媽媽病已情較好,他回校見某位負責人,對方表示缺已補滿,無缺可用請自便。師兄原是國小老師,無奈之餘,二年多的時間找到(考上)新的學校,對園區的事和細遭遇,他完全没有意願再多談一些,只平淡的說:離開了就好。依教育人員任用條例、教師請假管理辦法及私校法,福智如此處理是否合法?應受公評。又耳聞江燦騰教授在電視節目上提到:明明學生收費已比照私校,但福智至今仍預扣教職員薪水一萬元,做何用途?學校基金己累計達二三億元,是否將教職員退休金計列?這些都是教育部應當要去了解和監督的。
不少學員會進入園區因素之一,是因為有法師長期駐在園區,可以就近親近法師學習,這對安定園區教職員生有很大的助益,後期成立國中及高中部,面臨處於青春期成長階段的住校生,有許多管教輔導上的困難,又因住校,難免老師心力交瘁,所以法師的角色就很重要。但有離職職員證稱,陳姓學長要求大家要多做事,少研討學法。原本只要有老師提出個人和學生需要輔導,法師只要有空,都會安排幫忙,即使法師在加拿大,也還能透過遠距會議開示溝通。但最後陳姓學長下令,法師只淮帶廣論研討,其他學生的事務,輔導的問題都不能干預,有特殊狀況也要陳姓學長同意,法師才能到,如願法師、禪聞法師都曾想幫忙介入園區的學生輔導,但都遇到類似的問題。(註:若此事所述為真,這真是我所遇過最蠻橫和顢頇的做法了!一整個行充內行手伸入校園,想自己辦好一個學校!以及輔導教師人力不足等大問題)
後期2013~2014是園區的另一波也是規模最大的裁員。園區陸續辦理人資說明會,說明會重點是財務要整頓,不要有許多小金庫(註:可能和黃主委加入決策有關)。人資說明會議中宣稱,由於十多年來園區的發展迅速,在人數上全職人員比父時期規畫多了數倍,所以師父承諾的退居寮,現在(及以後?)都不可能做到!陳姓學長向大家宣稱,所以凡是年滿65歲,退休後如果己没有單位要你當義工,就不可以繼續住宿,外加在園區的吃飯錢也要自己付,各學苑的課程都一樣,請回到自己的老家(吃自己?天啊!)。當時開始造冊清查園區教職員總人數,進行個別約談,一一解僱。主要是怕當年捐房產及辭職那一批己成為金鑽的老師若留下來,未來將會成為園區的負擔,所以要及時處理掉。免得將來這些老人拿常師父的允諾,來要求不可能實現的退居寮照顧晚年生活。行筆至此,內心實感沈重,那麼多捐了一生積蓄的人,全力付出,臨老掃地出門……福智的孝悌洗腳按摩……和現實發生的這一切,難道都是演出來的嗎?……….。
總之此時期的園區房子一幢幢起造,建物成本增高,精算後只有大裁員一途,以斷尾求生。但此時園區的資本額也來到全新高點。園區的老師未來有没有退休金?答案盡在不言中。不禁令人為園區老師的老年經濟安全感到憂心,這也許違反私校法應提存教職員退休金的規範。和前期大清洗是以洗腦和索錢不同,此時期的大清洗是將無用處的老人掃地出門,併同清出對園區後期不再有貢獻價值的冗員如營造及醫護人員等。此期園區人心惶惶,高中部學生倍加浮動,緣路法師雖參與協助安定人心,但影響有限,不少單位一精減就是數十人没了工作。
"外面的陽光燦燦爛爛,我們的園區破破爛爛….."這是初期園區小朋友天真無邪的歌謠。我的小孩也曾就讀過的學校…..我們全家人經常趁假日一起撿拾園區石頭,希望能和當時就小學的兒子不期而遇。經常看見內人在煮晚飯時一邊擦拭著淚水,她想念著在園區的兒子,等煮好了才發現每次都煮得太多,兒子不在家……..。我們互相安慰,為了滿師父建立教法的大願,為了一切眾生長久的利樂,為了佛教正法長久住世,這一切都值得…….。哲人日己遠,典型今安在?園區的小孩一個一個被送去出家,過得如何?
車上收音機傳來金夢蓉女士的新發專輯,相思湖畔……….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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